第63章 女教師和不良少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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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女教師和不良少年
“Hello, 大家好久不見了，最近因為工作太忙了，所以這個直播耽誤了一下。”
彈幕飛快刷了起來, 磁浮飛艇，豪華別墅，一個接著一個, 看得溫梨眼花繚亂，實習工資哪裏比得上副業！
這年頭，找工作不如搖花手！
“上次投票最多的是女教師和不良少年, 所以我們寫了一個小劇本吧，大家湊合看！”
【我的媽！這個身材, 我愛了！姐姐姐姐，你看妹妹可以嗎？】
【我就喜歡這種看似軟糯小白兔實則黑蓮花！可能和我的家教有關吧。】
【這身材這動作給我一女生都看迷糊了，老婆你何德何能！】
【我堅決實行一夫一妻制度，一進來就有了老公和老婆！】
姜逢看得上面花花綠綠的彈幕，被粉絲的大膽震驚住了, 以前這些話她們只對他說，怎麽現在都對阿梨說, 阿梨還笑著，總感覺有些嫉妒。
溫梨笑瞇瞇，眼睛都笑彎了，誰不喜歡被誇！
屏幕外的司聿看見他們打開了全息攝影棚, 群眾演員、燈光、道具，背景所有就位。
盛夏走廊裏，一名身形纖細的女教師抱著書本款款走來。
女教師穿著雪白的不規則襯衫和黑色半長裙, 露出一雙纖細的小腳，黑色的高跟鞋顯得肌膚雪白, 瑩潤可愛。
鏡頭自動拉遠，直播間用了換臉的特效，女教師的臉龐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長相，小家碧玉，溫柔乖巧。
突然，有一個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少年疾馳而過，盛夏的風吹起了他白色上衣的衣角，露出明顯的麥色腹肌，肌理線條流暢又好看。
這一幕正巧被女教師看見了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後，高跟鞋一時卡住了，烏發飛揚，驚慌失措：“啊……”
這樣老掉牙的橋段被這兩個人的演繹得竟然不會感覺無聊，少年利落地摟著女教師的腰部，濃眉大眼，鼻梁高挺，有一股桀驁不馴的邪氣。
是經常用到的反派年輕時的長相。
少年聲音低啞，帶著幾分挑逗：“老師，怎麽這麽著急投懷送抱啊？”
被他摟在懷裏的女教師瞬間臉紅：“你叫什麽名字！哪個班的！太過分了！”她氣得腮幫子鼓鼓的，像只小河豚。
女教師掙紮地退出了他的懷抱，不料被少年摟得更緊，雪白的襯衫都弄得有些皺巴巴，他一手捏著她的腰肢，大手一掌，極具占有欲。
她的眼睛霧蒙蒙的，像是害怕的小白兔，眼眶紅通通的，好像被他一兇，就能委屈巴巴地落淚。
但是她作為人民教師，絕對不會認輸的！
偏偏他聲音低啞，笑意盈盈：“我叫張桀，老師，有什麽吩咐嗎？”
女教師只感覺心頭一顫，一陣酥麻，又急又羞，瘋狂掙紮，一腳踩在了他的腿上，小臉緊繃繃：“張桀同學，請自重！”
說完，頭也不回地走了，留下少年一個人抱著腿毫無形象的大叫：“老師！你謀害學生！”
“你還沒有告訴我，你的名字！”
第二幕，是在課堂上。
女教師緊張有些羞澀地寫下來自己的名字，飄逸大氣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江柔，是你們的新語文老師兼班主任，接下來的一年，我會和大家一起成長。”
下面響起了一陣鼓掌，最角落的少年被吵醒了，捂著耳朵，一臉不耐煩：“誰啊？”
有人提醒他：“是新來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，長得賊好看！”
他擡頭一看，瞳孔驟然一縮，隨即眼眸一亮，噙著笑：“我們班的班主任可不是誰都能當的，到時候可別哭著鼻子走了。”
周圍的男同學圍著他打轉恭維，而他的眼裏只有女教師纖細認真的身影。
一周後
女教師在上面認真講課，不良少年把教科書撕了折紙飛機，飛得滿教室都是。
“砰砰！”
女教師實在氣不過：“張桀同學！你不學習，其他同學還要學習！你給我出門去罰站，聽到沒有！”
不良少年和後座幾個學生嬉笑幾句，挑眉邪氣，無奈又懶散：“知道啦，老師大人！”
他說老師大人的時候似乎在調侃她，好像是在
說老婆大人一樣。
底下學生跟著笑：“哈哈哈！老師大人！”
“砰砰！”女教師氣得甩教鞭。
“安靜！你們不許吵！”
可是下面吵得更兇了，炸開鍋一樣，吵得她頭疼。
他們用各種怪異的腔調：“江柔老師，江柔老師！”
“你們把作業交上來，課代表收作業。不管她下達什麽指令，都沒有人理她，一個勁陰陽怪氣。
她並不是一個嚴厲的老師，剛剛當老師，沒有什麽經驗，看著管教不了的學生，她委屈地紅了眼睛：“你們太過分了……”
她抹著眼淚奪門而出，卻發現門外的少年在看湛藍的天空，郁郁蔥蔥的樹木，聆聽著鳥兒的鳴叫，一派安逸自然，陽光落在他眉目間，更顯囂張。
她忍不住對他發脾氣：“你很得意是不是，你滿意了吧！”
少年一臉無辜，摘掉了耳機：“什麽？”
她怎麽哭了？
一行清淚像斷線的小珍珠吧嗒吧嗒落下來，明明剛才還有模有樣地教訓他，小臉板得一本正經，看久了還有點順眼。
也就是女教師長得好看，要是以前的那些老教師他早就不理人了，才不會調侃。
“你……”
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抹去她的眼淚，指腹濕潤，他忍不住舔了一口，眼睫微微低垂，面容沈靜而俊美，神情很是專註。
女教師看見了，先是一楞，隨後感覺到更大的侮辱，這個學生太過分了，簡直是無可救藥！
其實，她更恨軟弱無能的自己，她越想越覺得難受，沒有理會少年的呼喊就跑出去了，長發飛揚，女教師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美得像一幅畫，充滿了明亮與生機。
“怎麽跑了……”
少年有些疑惑，隨即眉頭一皺，神情一暗，踢開教室的門，一瞬間吵吵嚷嚷的教室安靜了下來。
“你們是不是欺負老師了？”
底下的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在少年冰冷的註視下瑟瑟發抖：“沒有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有有，一點點，老師承受能力太差了……”
少年立即上前踢翻他的課桌，亂七八糟的書本隨之落下，一瞬間，教室鴉雀無聲。
“她是老師，你怎麽能欺負她？等她回來，你向她道歉，還有你們全部人都向她道歉！”
少年猶如暴怒的雄獅，環顧四周，聲音冰冷：“聽見沒有？”
明明是桀驁不馴的不良少年，卻在此刻，因為女教師的眼淚，而選擇保護她。
第三幕，休育課上。
“哎，聽說江柔老師已經一個星期沒來上課了，不會被我們真的氣到了吧！”
“啊，那她也太膽小了，我就覺得她性子太柔和。發起脾氣來根本就不像發脾氣，倒像是撒嬌，對不對？”
“哈哈哈你說的對，江柔老師最好欺負了。”
“我覺得江柔老師哭起來的時候最好看了，所以我特別喜歡惹她哭！”
“哈哈哈，我也是！”
這一通談話落在了少年耳中，原本在草叢裏睡覺的他一把踢開雜草，猛然站起來，然後憤怒地上前給了同學一拳：“閉嘴！”
“嘭——”他又打了另一個同學一拳，眉眼透著戾氣。
“還有你，你們再在背後議論江柔，別怪我不客氣！”
兩個學生落荒而逃，可是打完人的少年沒有很開心，反而堵得慌，他翹了幾天課，她還沒有回來上課，該不會真的氣到了？
想起了那天女教師的眼淚，總感覺放心不下。
他帥氣英俊的臉龐漸漸沈了下去，算了！不管了！一個教師而已，有什麽可擔心的！
正巧有兩個老師路過：“哎，江柔老師也太慘了，才剛剛上班沒一個月，就被學生氣得進醫院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我聽說她在家都快得抑郁癥了，都割腕自殺了！然後父母把她送到醫院了！幸虧搶救及時，不然……”
“要我說學校真不該把這個班交到她一個新教師手上，真的太難搞了。這個班的老師都被氣走了好幾個了！”
“走，我們下班一起去醫院看看她。”
少年歪了了歪頭，一臉不爽又無奈，去而覆返：“真是欠了她……”
認命地跟在老師的後面，找到了女教師的病房。
他站在遠處，看見護士開了門，女教師躺在床上，兩眼放空，似乎沒有理會同事，兩位老師說了幾句話，就退出來了。
“唉，沒想到她情況這麽差，你看她那臉白的，都瘦了一圈了。”
“唉，這幫學生真是造孽呀，也不來看看江柔老師！”
“哎，江柔老師多好的人啊，說話又溫柔，長得又好看。誰知道上了個班，變成這樣！都怪那個張桀！天天不學好，氣走了好幾個老師！”
柱子後面的張桀有些沈默，呆呆地站了好一會，不知道該怎麽進去面對老師。
但是眼尖的護士看見他一身校服：“你是一中的學生吧？是來專門看你們老師的？”
她一邊熱情地拉著少年，一邊對著女教師說：“江老師，你瞧，剛剛你那兩個同事還說沒學生來看你的，你看這學生火急火燎地來看你！一頭的汗！”
少年掙紮，想要往外跑：“不……”
護士已經把他拉到了門口：“哈哈，你這個小子，這麽大人了還害羞了！來看老師，有什麽不好說的！”
手足無措的不良少年對上了女教師那雙沈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睛，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，他看一眼都感覺羞愧和自責。
她完全瘦了一圈，精氣神也消失了，完全沒有那天午後走廊裏的活潑生動，嬌憨生氣，變得有一些安靜，讓他害怕的安靜。
“我知道了，李護士。”女教師移開視線，對著護士笑了笑，但是眼底沒有任何笑意。
李護士知道她的情況，立即關上了門，還叮囑少年：“同學啊，你可要好好安慰你們老師！”
“哢噠”一聲，門關了。
張桀：“……”
他站也不是，坐也不是，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放，還是女教師開口讓他坐下，他才抿著唇，姿勢優雅地坐在女教師的床邊的椅子上。
因為全病房只有一把椅子。
他一邊挨著椅子，一邊目光躲閃。
女教師率先開口：“同學們還好嗎？”
“啊，還好……”張桀一臉懵，然後乖巧回答。
他的這張臉就和乖巧搭不上他的邊，但是在病房裏他倒是沒有了囂張氣焰，女教師問一句，他就答一句，一問一答。
女教師好像例行公事一樣，問完了所有自己想要問的問題，就開口下逐客令：“現在你走吧，看也看過了。”
少年倒是想一走了之，走到門口，又忍不住回頭，大聲說了一句：“你就這樣待在床上嗎？不管我們班了嗎？”
女教師詫異，隨即蒼白一笑：“我……我一個病人怎麽管理一個班級？你們所有人都不聽我的話，他們只聽你的話。我不是教師，我現在是病人。現在你也不是我的學生，你只是一個探病的客人。”
他被說得難堪，但是忍不住激她：“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嗎？”他抿著唇，補了幾句，“如果你回來的話，我會幫你的，總之不會像以前一樣亂哄哄，沒有什麽班級紀律。”
“那我怎麽相信你？如果我回去了還和以前一樣。你又怎麽說？”女教師臉色蒼白，無力地躺在病床上，“而且你自己本身也有問題，你本身就不愛學習，不愛遵守課堂紀，你要我怎麽相信你？”
“……”少年沈默了一瞬，就在女教師以為他啞口無言的時候。
他突然擡起頭，目光堅定：“好，如果這次月考我能考到年級前100，你就相信我。”
少年的眼睛如同朝霞之美，流光溢彩，青春無限。
女教師楞了一下，以為他不過是說說而已，肯定堅持不了那麽久：“隨你。”
說完，側著身子，看夕陽西下，落日晚霞，一點也不在意少年。
少年反而被激了一下，握拳：“你不要瞧不起我，這個月底你等著看吧。”
接下來的時間，少年白天認真聽課，晚上帶著作業和試卷到病房，不會的問題就問女教師，女教師有時候也不想回答，被他纏得也沒有辦法才指點幾句，為此少年又調戲她，她氣得躲在被窩裏不出來。
可是，她看不見少年愈發明亮的眼睛，愈發溫柔，在黑夜的病房裏顯得那麽溫暖耀眼。
就這麽打打鬧鬧過了一個月，月底的成績單下來了。
女教師不怎麽知道了，心情也跟著起伏，她在病房裏劃拉著成績排名，每劃過一次名字，呼吸就急促幾分，一直到……
“江柔！江柔！”
“啪”一聲，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少年猛地推開了門，大口喘著氣，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女教師，額頭的汗水滴落浸濕了他的白色上衣，勾勒出隱隱約約的肌肉線條，充滿著年輕與朝氣。
盛夏蟬鳴不絕於耳，少年臉上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，微微仰著頭，在女教師緊張的目光下，拿著成績單驕傲：“我做到了！”
她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，頭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喜悅：“太好了！”
少年關上門，不理會護士疑惑的目光，也跟著笑，一如既往地坐到她的邊上，蜜糖色的肌膚上沾著晶亮的汗水，纖長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帶笑的眼睛。
他輕輕仰起頭，目光閃亮，好像一只等待撫摸和親吻的大狗狗：“你怎麽打算獎勵我？”
女教師心裏一顫，隨即撇開眼睛：“……給你買一本練習題好了。”
少年震驚，隨即失笑：“嗯？”
高壯的身體像小山一樣隆起，遮擋女教師的影子，兩個人的影子越來越近，密不可分，暧昧非常。
女教師心跟著漏了一節拍，但是少年的唇擦過她的臉頰，落在她的耳畔，呼吸炙熱：“東西掉了。”
原來他撿起了旁邊的試題，只是正好看似擁抱住她，可是他的目光火熱無比，帶著侵占性：“江柔，在你身邊我感覺很溫暖。”
他已經好多次沒有叫老師了，反而直呼其名，帶著莫名的占有欲。
女教師看過他的資料，他表面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少年，實際上父母離婚，各自有了新家庭，和外婆生活在一起，前幾年外婆也去世了，他無依無靠，才變得暴戾恣睢。
“轟隆”一聲，閃電照亮了屋外的樹木，也照亮了少年冰冷而俊美的面容，他似乎嚇怕了，手腳有些冰冷。
女教師摸了摸他的手，別扭地關心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少年沈默許久，將頭靠在她的腿上，聲音低低，像受傷的小獸：“江柔，今晚想在你這裏。”
女教師訝異：“可是，這裏……只有一張床。”
“我睡地上，你睡床上。”
女教師抿著唇，看了一眼外面忙忙碌碌的護士：“她們回來查房，而且男女有別，你是學生，我是老師。”
少年擡頭：“你終於承認你是我的老師了。”
女教師無言反駁，張了張嘴：“我……”
少年環住她的腰，頭貼著她的腰部，像撒嬌一般：“別趕我走，今天我不想回家。”
不想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。
這裏很溫暖，有家的感覺。
女教師看了一眼，外面電閃雷鳴，風急雨驟，讓他冒雨回家，也要感冒。
“行，等會查房，你到衛生間。”
果然，護士來了一會，笑瞇瞇：“那個張桀同學走了，這小子冒雨出去也不知道感冒！”
她叮囑一句：“對了，你的情況逐漸好轉，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女教師點點頭：“謝謝。”
“哢噠”一聲，門關上了。
衛生間響起了一陣水聲，透著磨砂玻璃，能看見裏面隱隱約約的人影，高大強壯的少年脫去了校服，沈浸在溫熱的水中，仰頭一笑。
病床上的女教師：“……”
等到了他出來，身上穿著女教師的睡裙，襯得他胸肌鼓壯，走路一顛一顛的，看得女教師不好意思扭過頭：“我的衣服都被你撐大了。”
“江柔，你的睡裙好香。”
隨即，他找了一床被褥在地上鋪開，眼睛愈發明亮，絲毫沒有睡意，比起睡在地上，他更喜歡睡在床上。
“江柔，下周你回學校上課，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——
一周後，江柔回來了，發現班級紀律居然好了很多！
尤其是她一進門，所有學生“唰唰唰”站起來，大聲：“老師好，老師辛苦了！”
嚇得她後退一步，只看見角落裏的少年“噗嗤”一笑，別樣張狂。
江柔硬著頭皮說了一些話，開始講課，全程學生聚精會神，努力學習，沒有一點點破壞課堂紀律的樣子。
她回到辦公室，感覺不可思議，以為是在做夢，這幫學生什麽時候這麽好帶？
“哢噠”一聲，門關上了。
她驚喜地問：“張桀？你用了什麽辦法，怎麽會這樣？”
少年看著空曠的工位，笑彎了眼睛，輕輕彎腰低頭：“老師，親我一下，我就告訴你。”
“你怎麽還是……”話未說完，她的臉上就感覺到一陣溫熱，原來是張桀親了她。
她羞紅了臉，但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生氣，“你……你怎麽這樣？這裏是學校……”
張桀也很驚喜她的羞澀，故意開口：“哦，那不是學校就可以了嗎？”
女教師一本正經地勸說：“你別這樣，你是學生，我是老師，我們這樣是不行的。而且再過幾個月你就要高考了，不能丟下學業。”
不良少年笑瞇瞇靠近，捏著她的手腕：“那麽老師願不願意輔導我，輔導我這個不成器的學生，如果我每次都進步一點，那麽可不可以給我一點小獎勵？”
女教師不敢直視他眼底的炙熱，發現自己完全被他侵入占有一般，只能含糊點頭：“看你表現。”
接下來的幾個月，不僅班級學生不作妖，張桀也靜悄悄地學習，只是每天晚上到要去女教師家裏補習功課，順便蹭飯。
他品嘗著排骨湯，熟悉的味道讓他心中觸動，眼睛有些濕潤。再次擡頭，發現女教師溫柔白凈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變得那麽溫馨，他好像一個歸家的丈夫，妻子為自己做好了所有的飯菜，希望他可以放下疲憊，好好休息。
他心中有了家的渴望。
“江柔。”
女教師擡頭：“嗯？”
“嘭”一聲，少年將她抵在墻角，欺身而上，唇齒相依，汲取她身上的溫暖和包容，他幾乎迷失在溫柔鄉裏，俊美而囂張的面容逐漸和緩，放棄了力度，輕輕地抿著她的唇，溫柔地含了一會。
“江柔，我還要做題呢，別這麽纏著我。”
女教師嗚咽，眼角濕潤，誰在纏著誰呀？明明是他扒拉著她不放手。
隨即，少年拉著女教師的手來到了書桌前：“這裏我做對了，你改錯了，親一下。”
“嗯？”女教師又被狠狠親了一口，眼神茫然，還沒有反應過來。
“老師，我繼續做題啦，你快批改我的作業吧！”
燈光下，少年奮筆疾書，發憤圖強，女教師一頭霧水地批改作業，準備明天的教案，只是少年剛剛親的幾下，她都沒有來得及發火，要不要現在發火，可是已經過去很久了。
現在才發火，會不會顯得她不近人情？胡攪蠻纏？
就在想胡思亂想的時候，少年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了：“我都對過答案了，我全都做對了，而老師你在我的作業上面畫什麽，你也太不專心了！”
聞言，女教師發現自己的字跡亂七八糟，小聲反駁：“還不是你剛剛……突然……我就這樣了。”
少年挑眉一笑：“哦？看來我沒有照顧好老師，那麽再來一次吧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，畢竟你是我的老師。”
都說高中生有
使不完的精力，她這算是體會到了，少年身強力壯，俊美而溫柔，蹲在她的面前，小心地照顧她隱秘的角落，她推搡著他，卻被他握著雙手，動彈不得。
“江柔，我喜歡你。”
“你不反對我的行為，是不是也喜歡我？”
少年的聲音低啞而小心，像懷揣春心的少女，期待而忐忑，眼睛微微發亮，盯著她，等待她的回答。
一人在上，一人在下，軟糯乖巧的女教師也能高高在上地註視他，他可憐又可愛地等著她的答覆。
幾個月前，他不知天高地厚，有沒有想過會為了一個人而低頭？
女教師眼睛微微瞇起，似乎有了些不同以往的喜悅，在他的期待下，摟著對方的脖子，聲音甜蜜：“如果你對我百依百順並且全部一半以上的人都能考上大學，那麽我就同意你的要求。”
少年雙眼發亮，一口答應：“好！”
微弱的臺燈照亮不了書桌下的黑暗，只能從隱秘的水聲中猜測到兩人的情意，唇肉相依，交纏而甜膩。
最後高考，沖刺的幾個月內，少年嚴抓學習，全班同學也像是被鼓舞了氣氛，瘋狂學習。只不過在辦公室、雜物間、衛生間，總能看見不良少年和女教師交纏的身影。
“江柔小姐，您的教學設計太好了，這個班可是我們學校最頭疼的班，居然被你養成了一個能全部考上大學的一個班，簡直是活招牌呀！明年開始我們的招生估計又要爆滿了，多虧了您這個專家遠道而來！”
校長笑瞇瞇地感謝她：“這次的獎金已經發放到您的銀行賬戶了，稍後你可以查看一下。”
江柔看了一眼信息，滿意點點頭：“沒錯。”
兩個人相視一笑，江柔走出了辦公室。
沒錯，她只不過是受邀而來，教導這個學校最令人頭疼的班級，所有的場景都是她精心策劃的，走廊上的崴腳，教室裏的眼淚，病房裏的相依，居家的溫暖，全部都在她計劃之內。
一切都是為了錢。
可能有一個是例外吧。
不遠處的少年飛奔而來，風吹起了他的頭發，露出他傻笑的臉：“江柔你看見了嗎？我考上了，我們全班都考上了。我已經做到了，所以你的回答是……”
他盯著她，仿佛吞吃入腹，就算她拒絕了他，他也會像一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她，然後一口吃掉她。
江柔只是溫柔一笑：“校長發了獎金，我們去大吃一頓吧。”
聞言，少年眉頭舒展，有些不可置信，又有些開心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，只是像個纏人的大狗狗圍著她的身邊打轉，恨不得她沾染自己所有的氣味。
兩人一路說說笑笑，氣氛融洽，沒有穿校服的少年和她走在一起像極了同齡人，更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。
張桀是這麽認為的，他瞧著她的側臉，心中一陣柔軟。
張桀疑惑：“誰的信息？”
江柔瞄了一眼：“騷擾短信而已。”
在張桀看不見的角落，一條接著一條的信息，不同的號碼，不同的內容，全部都是訴說對她的思念。
“柔柔，你在哪？為什麽說好了等我考上大學，你就不見了！”
“江柔！你去哪了！你為什麽不見我！”
“老師！我真的好想你啊！我們曾經那麽親密無間，你為什麽不理我！”
一條條信息猶如猙獰而扭曲的野獸，散發偏執而兇惡的光芒，他們極度渴望江柔的關註，光怪陸離之下的怪物是一個個英俊、帥氣、溫柔的人影，也是張桀的未來。
她握住他的手，輕輕一笑：“今晚我們好好慶祝一下。”
至於，明天？
誰知道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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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次投票最多的是女教師和不良少年, 所以我們寫了一個小劇本吧，大家湊合看！”
【我的媽！這個身材, 我愛了！姐姐姐姐，你看妹妹可以嗎？】
【我就喜歡這種看似軟糯小白兔實則黑蓮花！可能和我的家教有關吧。】
【這身材這動作給我一女生都看迷糊了，老婆你何德何能！】
【我堅決實行一夫一妻制度，一進來就有了老公和老婆！】
姜逢看得上面花花綠綠的彈幕，被粉絲的大膽震驚住了, 以前這些話她們只對他說，怎麽現在都對阿梨說, 阿梨還笑著，總感覺有些嫉妒。
溫梨笑瞇瞇，眼睛都笑彎了，誰不喜歡被誇！
屏幕外的司聿看見他們打開了全息攝影棚, 群眾演員、燈光、道具，背景所有就位。
盛夏走廊裏，一名身形纖細的女教師抱著書本款款走來。
女教師穿著雪白的不規則襯衫和黑色半長裙, 露出一雙纖細的小腳，黑色的高跟鞋顯得肌膚雪白, 瑩潤可愛。
鏡頭自動拉遠，直播間用了換臉的特效，女教師的臉龐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長相，小家碧玉，溫柔乖巧。
突然，有一個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少年疾馳而過，盛夏的風吹起了他白色上衣的衣角，露出明顯的麥色腹肌，肌理線條流暢又好看。
這一幕正巧被女教師看見了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後，高跟鞋一時卡住了，烏發飛揚，驚慌失措：“啊……”
這樣老掉牙的橋段被這兩個人的演繹得竟然不會感覺無聊，少年利落地摟著女教師的腰部，濃眉大眼，鼻梁高挺，有一股桀驁不馴的邪氣。
是經常用到的反派年輕時的長相。
少年聲音低啞，帶著幾分挑逗：“老師，怎麽這麽著急投懷送抱啊？”
被他摟在懷裏的女教師瞬間臉紅：“你叫什麽名字！哪個班的！太過分了！”她氣得腮幫子鼓鼓的，像只小河豚。
女教師掙紮地退出了他的懷抱，不料被少年摟得更緊，雪白的襯衫都弄得有些皺巴巴，他一手捏著她的腰肢，大手一掌，極具占有欲。
她的眼睛霧蒙蒙的，像是害怕的小白兔，眼眶紅通通的，好像被他一兇，就能委屈巴巴地落淚。
但是她作為人民教師，絕對不會認輸的！
偏偏他聲音低啞，笑意盈盈：“我叫張桀，老師，有什麽吩咐嗎？”
女教師只感覺心頭一顫，一陣酥麻，又急又羞，瘋狂掙紮，一腳踩在了他的腿上，小臉緊繃繃：“張桀同學，請自重！”
說完，頭也不回地走了，留下少年一個人抱著腿毫無形象的大叫：“老師！你謀害學生！”
“你還沒有告訴我，你的名字！”
第二幕，是在課堂上。
女教師緊張有些羞澀地寫下來自己的名字，飄逸大氣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江柔，是你們的新語文老師兼班主任，接下來的一年，我會和大家一起成長。”
下面響起了一陣鼓掌，最角落的少年被吵醒了，捂著耳朵，一臉不耐煩：“誰啊？”
有人提醒他：“是新來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，長得賊好看！”
他擡頭一看，瞳孔驟然一縮，隨即眼眸一亮，噙著笑：“我們班的班主任可不是誰都能當的，到時候可別哭著鼻子走了。”
周圍的男同學圍著他打轉恭維，而他的眼裏只有女教師纖細認真的身影。
一周後
女教師在上面認真講課，不良少年把教科書撕了折紙飛機，飛得滿教室都是。
“砰砰！”
女教師實在氣不過：“張桀同學！你不學習，其他同學還要學習！你給我出門去罰站，聽到沒有！”
不良少年和後座幾個學生嬉笑幾句，挑眉邪氣，無奈又懶散：“知道啦，老師大人！”
他說老師大人的時候似乎在調侃她，好像是在
說老婆大人一樣。
底下學生跟著笑：“哈哈哈！老師大人！”
“砰砰！”女教師氣得甩教鞭。
“安靜！你們不許吵！”
可是下面吵得更兇了，炸開鍋一樣，吵得她頭疼。
他們用各種怪異的腔調：“江柔老師，江柔老師！”
“你們把作業交上來，課代表收作業。不管她下達什麽指令，都沒有人理她，一個勁陰陽怪氣。
她並不是一個嚴厲的老師，剛剛當老師，沒有什麽經驗，看著管教不了的學生，她委屈地紅了眼睛：“你們太過分了……”
她抹著眼淚奪門而出，卻發現門外的少年在看湛藍的天空，郁郁蔥蔥的樹木，聆聽著鳥兒的鳴叫，一派安逸自然，陽光落在他眉目間，更顯囂張。
她忍不住對他發脾氣：“你很得意是不是，你滿意了吧！”
少年一臉無辜，摘掉了耳機：“什麽？”
她怎麽哭了？
一行清淚像斷線的小珍珠吧嗒吧嗒落下來，明明剛才還有模有樣地教訓他，小臉板得一本正經，看久了還有點順眼。
也就是女教師長得好看，要是以前的那些老教師他早就不理人了，才不會調侃。
“你……”
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抹去她的眼淚，指腹濕潤，他忍不住舔了一口，眼睫微微低垂，面容沈靜而俊美，神情很是專註。
女教師看見了，先是一楞，隨後感覺到更大的侮辱，這個學生太過分了，簡直是無可救藥！
其實，她更恨軟弱無能的自己，她越想越覺得難受，沒有理會少年的呼喊就跑出去了，長發飛揚，女教師的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美得像一幅畫，充滿了明亮與生機。
“怎麽跑了……”
少年有些疑惑，隨即眉頭一皺，神情一暗，踢開教室的門，一瞬間吵吵嚷嚷的教室安靜了下來。
“你們是不是欺負老師了？”
底下的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在少年冰冷的註視下瑟瑟發抖：“沒有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有有，一點點，老師承受能力太差了……”
少年立即上前踢翻他的課桌，亂七八糟的書本隨之落下，一瞬間，教室鴉雀無聲。
“她是老師，你怎麽能欺負她？等她回來，你向她道歉，還有你們全部人都向她道歉！”
少年猶如暴怒的雄獅，環顧四周，聲音冰冷：“聽見沒有？”
明明是桀驁不馴的不良少年，卻在此刻，因為女教師的眼淚，而選擇保護她。
第三幕，休育課上。
“哎，聽說江柔老師已經一個星期沒來上課了，不會被我們真的氣到了吧！”
“啊，那她也太膽小了，我就覺得她性子太柔和。發起脾氣來根本就不像發脾氣，倒像是撒嬌，對不對？”
“哈哈哈你說的對，江柔老師最好欺負了。”
“我覺得江柔老師哭起來的時候最好看了，所以我特別喜歡惹她哭！”
“哈哈哈，我也是！”
這一通談話落在了少年耳中，原本在草叢裏睡覺的他一把踢開雜草，猛然站起來，然後憤怒地上前給了同學一拳：“閉嘴！”
“嘭——”他又打了另一個同學一拳，眉眼透著戾氣。
“還有你，你們再在背後議論江柔，別怪我不客氣！”
兩個學生落荒而逃，可是打完人的少年沒有很開心，反而堵得慌，他翹了幾天課，她還沒有回來上課，該不會真的氣到了？
想起了那天女教師的眼淚，總感覺放心不下。
他帥氣英俊的臉龐漸漸沈了下去，算了！不管了！一個教師而已，有什麽可擔心的！
正巧有兩個老師路過：“哎，江柔老師也太慘了，才剛剛上班沒一個月，就被學生氣得進醫院了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我聽說她在家都快得抑郁癥了，都割腕自殺了！然後父母把她送到醫院了！幸虧搶救及時，不然……”
“要我說學校真不該把這個班交到她一個新教師手上，真的太難搞了。這個班的老師都被氣走了好幾個了！”
“走，我們下班一起去醫院看看她。”
少年歪了了歪頭，一臉不爽又無奈，去而覆返：“真是欠了她……”
認命地跟在老師的後面，找到了女教師的病房。
他站在遠處，看見護士開了門，女教師躺在床上，兩眼放空，似乎沒有理會同事，兩位老師說了幾句話，就退出來了。
“唉，沒想到她情況這麽差，你看她那臉白的，都瘦了一圈了。”
“唉，這幫學生真是造孽呀，也不來看看江柔老師！”
“哎，江柔老師多好的人啊，說話又溫柔，長得又好看。誰知道上了個班，變成這樣！都怪那個張桀！天天不學好，氣走了好幾個老師！”
柱子後面的張桀有些沈默，呆呆地站了好一會，不知道該怎麽進去面對老師。
但是眼尖的護士看見他一身校服：“你是一中的學生吧？是來專門看你們老師的？”
她一邊熱情地拉著少年，一邊對著女教師說：“江老師，你瞧，剛剛你那兩個同事還說沒學生來看你的，你看這學生火急火燎地來看你！一頭的汗！”
少年掙紮，想要往外跑：“不……”
護士已經把他拉到了門口：“哈哈，你這個小子，這麽大人了還害羞了！來看老師，有什麽不好說的！”
手足無措的不良少年對上了女教師那雙沈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睛，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，他看一眼都感覺羞愧和自責。
她完全瘦了一圈，精氣神也消失了，完全沒有那天午後走廊裏的活潑生動，嬌憨生氣，變得有一些安靜，讓他害怕的安靜。
“我知道了，李護士。”女教師移開視線，對著護士笑了笑，但是眼底沒有任何笑意。
李護士知道她的情況，立即關上了門，還叮囑少年：“同學啊，你可要好好安慰你們老師！”
“哢噠”一聲，門關了。
張桀：“……”
他站也不是，坐也不是，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擺放，還是女教師開口讓他坐下，他才抿著唇，姿勢優雅地坐在女教師的床邊的椅子上。
因為全病房只有一把椅子。
他一邊挨著椅子，一邊目光躲閃。
女教師率先開口：“同學們還好嗎？”
“啊，還好……”張桀一臉懵，然後乖巧回答。
他的這張臉就和乖巧搭不上他的邊，但是在病房裏他倒是沒有了囂張氣焰，女教師問一句，他就答一句，一問一答。
女教師好像例行公事一樣，問完了所有自己想要問的問題，就開口下逐客令：“現在你走吧，看也看過了。”
少年倒是想一走了之，走到門口，又忍不住回頭，大聲說了一句：“你就這樣待在床上嗎？不管我們班了嗎？”
女教師詫異，隨即蒼白一笑：“我……我一個病人怎麽管理一個班級？你們所有人都不聽我的話，他們只聽你的話。我不是教師，我現在是病人。現在你也不是我的學生，你只是一個探病的客人。”
他被說得難堪，但是忍不住激她：“難道你就這樣放棄了嗎？”他抿著唇，補了幾句，“如果你回來的話，我會幫你的，總之不會像以前一樣亂哄哄，沒有什麽班級紀律。”
“那我怎麽相信你？如果我回去了還和以前一樣。你又怎麽說？”女教師臉色蒼白，無力地躺在病床上，“而且你自己本身也有問題，你本身就不愛學習，不愛遵守課堂紀，你要我怎麽相信你？”
“……”少年沈默了一瞬，就在女教師以為他啞口無言的時候。
他突然擡起頭，目光堅定：“好，如果這次月考我能考到年級前100，你就相信我。”
少年的眼睛如同朝霞之美，流光溢彩，青春無限。
女教師楞了一下，以為他不過是說說而已，肯定堅持不了那麽久：“隨你。”
說完，側著身子，看夕陽西下，落日晚霞，一點也不在意少年。
少年反而被激了一下，握拳：“你不要瞧不起我，這個月底你等著看吧。”
接下來的時間，少年白天認真聽課，晚上帶著作業和試卷到病房，不會的問題就問女教師，女教師有時候也不想回答，被他纏得也沒有辦法才指點幾句，為此少年又調戲她，她氣得躲在被窩裏不出來。
可是，她看不見少年愈發明亮的眼睛，愈發溫柔，在黑夜的病房裏顯得那麽溫暖耀眼。
就這麽打打鬧鬧過了一個月，月底的成績單下來了。
女教師不怎麽知道了，心情也跟著起伏，她在病房裏劃拉著成績排名，每劃過一次名字，呼吸就急促幾分，一直到……
“江柔！江柔！”
“啪”一聲，穿著藍白相間校服的少年猛地推開了門，大口喘著氣，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女教師，額頭的汗水滴落浸濕了他的白色上衣，勾勒出隱隱約約的肌肉線條，充滿著年輕與朝氣。
盛夏蟬鳴不絕於耳，少年臉上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，微微仰著頭，在女教師緊張的目光下，拿著成績單驕傲：“我做到了！”
她幾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悅，頭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喜悅：“太好了！”
少年關上門，不理會護士疑惑的目光，也跟著笑，一如既往地坐到她的邊上，蜜糖色的肌膚上沾著晶亮的汗水，纖長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帶笑的眼睛。
他輕輕仰起頭，目光閃亮，好像一只等待撫摸和親吻的大狗狗：“你怎麽打算獎勵我？”
女教師心裏一顫，隨即撇開眼睛：“……給你買一本練習題好了。”
少年震驚，隨即失笑：“嗯？”
高壯的身體像小山一樣隆起，遮擋女教師的影子，兩個人的影子越來越近，密不可分，暧昧非常。
女教師心跟著漏了一節拍，但是少年的唇擦過她的臉頰，落在她的耳畔，呼吸炙熱：“東西掉了。”
原來他撿起了旁邊的試題，只是正好看似擁抱住她，可是他的目光火熱無比，帶著侵占性：“江柔，在你身邊我感覺很溫暖。”
他已經好多次沒有叫老師了，反而直呼其名，帶著莫名的占有欲。
女教師看過他的資料，他表面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不良少年，實際上父母離婚，各自有了新家庭，和外婆生活在一起，前幾年外婆也去世了，他無依無靠，才變得暴戾恣睢。
“轟隆”一聲，閃電照亮了屋外的樹木，也照亮了少年冰冷而俊美的面容，他似乎嚇怕了，手腳有些冰冷。
女教師摸了摸他的手，別扭地關心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少年沈默許久，將頭靠在她的腿上，聲音低低，像受傷的小獸：“江柔，今晚想在你這裏。”
女教師訝異：“可是，這裏……只有一張床。”
“我睡地上，你睡床上。”
女教師抿著唇，看了一眼外面忙忙碌碌的護士：“她們回來查房，而且男女有別，你是學生，我是老師。”
少年擡頭：“你終於承認你是我的老師了。”
女教師無言反駁，張了張嘴：“我……”
少年環住她的腰，頭貼著她的腰部，像撒嬌一般：“別趕我走，今天我不想回家。”
不想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。
這裏很溫暖，有家的感覺。
女教師看了一眼，外面電閃雷鳴，風急雨驟，讓他冒雨回家，也要感冒。
“行，等會查房，你到衛生間。”
果然，護士來了一會，笑瞇瞇：“那個張桀同學走了，這小子冒雨出去也不知道感冒！”
她叮囑一句：“對了，你的情況逐漸好轉，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。”
女教師點點頭：“謝謝。”
“哢噠”一聲，門關上了。
衛生間響起了一陣水聲，透著磨砂玻璃，能看見裏面隱隱約約的人影，高大強壯的少年脫去了校服，沈浸在溫熱的水中，仰頭一笑。
病床上的女教師：“……”
等到了他出來，身上穿著女教師的睡裙，襯得他胸肌鼓壯，走路一顛一顛的，看得女教師不好意思扭過頭：“我的衣服都被你撐大了。”
“江柔，你的睡裙好香。”
隨即，他找了一床被褥在地上鋪開，眼睛愈發明亮，絲毫沒有睡意，比起睡在地上，他更喜歡睡在床上。
“江柔，下周你回學校上課，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——
一周後，江柔回來了，發現班級紀律居然好了很多！
尤其是她一進門，所有學生“唰唰唰”站起來，大聲：“老師好，老師辛苦了！”
嚇得她後退一步，只看見角落裏的少年“噗嗤”一笑，別樣張狂。
江柔硬著頭皮說了一些話，開始講課，全程學生聚精會神，努力學習，沒有一點點破壞課堂紀律的樣子。
她回到辦公室，感覺不可思議，以為是在做夢，這幫學生什麽時候這麽好帶？
“哢噠”一聲，門關上了。
她驚喜地問：“張桀？你用了什麽辦法，怎麽會這樣？”
少年看著空曠的工位，笑彎了眼睛，輕輕彎腰低頭：“老師，親我一下，我就告訴你。”
“你怎麽還是……”話未說完，她的臉上就感覺到一陣溫熱，原來是張桀親了她。
她羞紅了臉，但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生氣，“你……你怎麽這樣？這裏是學校……”
張桀也很驚喜她的羞澀，故意開口：“哦，那不是學校就可以了嗎？”
女教師一本正經地勸說：“你別這樣，你是學生，我是老師，我們這樣是不行的。而且再過幾個月你就要高考了，不能丟下學業。”
不良少年笑瞇瞇靠近，捏著她的手腕：“那麽老師願不願意輔導我，輔導我這個不成器的學生，如果我每次都進步一點，那麽可不可以給我一點小獎勵？”
女教師不敢直視他眼底的炙熱，發現自己完全被他侵入占有一般，只能含糊點頭：“看你表現。”
接下來的幾個月，不僅班級學生不作妖，張桀也靜悄悄地學習，只是每天晚上到要去女教師家裏補習功課，順便蹭飯。
他品嘗著排骨湯，熟悉的味道讓他心中觸動，眼睛有些濕潤。再次擡頭，發現女教師溫柔白凈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變得那麽溫馨，他好像一個歸家的丈夫，妻子為自己做好了所有的飯菜，希望他可以放下疲憊，好好休息。
他心中有了家的渴望。
“江柔。”
女教師擡頭：“嗯？”
“嘭”一聲，少年將她抵在墻角，欺身而上，唇齒相依，汲取她身上的溫暖和包容，他幾乎迷失在溫柔鄉裏，俊美而囂張的面容逐漸和緩，放棄了力度，輕輕地抿著她的唇，溫柔地含了一會。
“江柔，我還要做題呢，別這麽纏著我。”
女教師嗚咽，眼角濕潤，誰在纏著誰呀？明明是他扒拉著她不放手。
隨即，少年拉著女教師的手來到了書桌前：“這裏我做對了，你改錯了，親一下。”
“嗯？”女教師又被狠狠親了一口，眼神茫然，還沒有反應過來。
“老師，我繼續做題啦，你快批改我的作業吧！”
燈光下，少年奮筆疾書，發憤圖強，女教師一頭霧水地批改作業，準備明天的教案，只是少年剛剛親的幾下，她都沒有來得及發火，要不要現在發火，可是已經過去很久了。
現在才發火，會不會顯得她不近人情？胡攪蠻纏？
就在想胡思亂想的時候，少年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了：“我都對過答案了，我全都做對了，而老師你在我的作業上面畫什麽，你也太不專心了！”
聞言，女教師發現自己的字跡亂七八糟，小聲反駁：“還不是你剛剛……突然……我就這樣了。”
少年挑眉一笑：“哦？看來我沒有照顧好老師，那麽再來一次吧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，畢竟你是我的老師。”
都說高中生有
使不完的精力，她這算是體會到了，少年身強力壯，俊美而溫柔，蹲在她的面前，小心地照顧她隱秘的角落，她推搡著他，卻被他握著雙手，動彈不得。
“江柔，我喜歡你。”
“你不反對我的行為，是不是也喜歡我？”
少年的聲音低啞而小心，像懷揣春心的少女，期待而忐忑，眼睛微微發亮，盯著她，等待她的回答。
一人在上，一人在下，軟糯乖巧的女教師也能高高在上地註視他，他可憐又可愛地等著她的答覆。
幾個月前，他不知天高地厚，有沒有想過會為了一個人而低頭？
女教師眼睛微微瞇起，似乎有了些不同以往的喜悅，在他的期待下，摟著對方的脖子，聲音甜蜜：“如果你對我百依百順並且全部一半以上的人都能考上大學，那麽我就同意你的要求。”
少年雙眼發亮，一口答應：“好！”
微弱的臺燈照亮不了書桌下的黑暗，只能從隱秘的水聲中猜測到兩人的情意，唇肉相依，交纏而甜膩。
最後高考，沖刺的幾個月內，少年嚴抓學習，全班同學也像是被鼓舞了氣氛，瘋狂學習。只不過在辦公室、雜物間、衛生間，總能看見不良少年和女教師交纏的身影。
“江柔小姐，您的教學設計太好了，這個班可是我們學校最頭疼的班，居然被你養成了一個能全部考上大學的一個班，簡直是活招牌呀！明年開始我們的招生估計又要爆滿了，多虧了您這個專家遠道而來！”
校長笑瞇瞇地感謝她：“這次的獎金已經發放到您的銀行賬戶了，稍後你可以查看一下。”
江柔看了一眼信息，滿意點點頭：“沒錯。”
兩個人相視一笑，江柔走出了辦公室。
沒錯，她只不過是受邀而來，教導這個學校最令人頭疼的班級，所有的場景都是她精心策劃的，走廊上的崴腳，教室裏的眼淚，病房裏的相依，居家的溫暖，全部都在她計劃之內。
一切都是為了錢。
可能有一個是例外吧。
不遠處的少年飛奔而來，風吹起了他的頭發，露出他傻笑的臉：“江柔你看見了嗎？我考上了，我們全班都考上了。我已經做到了，所以你的回答是……”
他盯著她，仿佛吞吃入腹，就算她拒絕了他，他也會像一個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她，然後一口吃掉她。
江柔只是溫柔一笑：“校長發了獎金，我們去大吃一頓吧。”
聞言，少年眉頭舒展，有些不可置信，又有些開心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，只是像個纏人的大狗狗圍著她的身邊打轉，恨不得她沾染自己所有的氣味。
兩人一路說說笑笑，氣氛融洽，沒有穿校服的少年和她走在一起像極了同齡人，更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。
張桀是這麽認為的，他瞧著她的側臉，心中一陣柔軟。
張桀疑惑：“誰的信息？”
江柔瞄了一眼：“騷擾短信而已。”
在張桀看不見的角落，一條接著一條的信息，不同的號碼，不同的內容，全部都是訴說對她的思念。
“柔柔，你在哪？為什麽說好了等我考上大學，你就不見了！”
“江柔！你去哪了！你為什麽不見我！”
“老師！我真的好想你啊！我們曾經那麽親密無間，你為什麽不理我！”
一條條信息猶如猙獰而扭曲的野獸，散發偏執而兇惡的光芒，他們極度渴望江柔的關註，光怪陸離之下的怪物是一個個英俊、帥氣、溫柔的人影，也是張桀的未來。
她握住他的手，輕輕一笑：“今晚我們好好慶祝一下。”
至於，明天？
誰知道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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